各期福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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戰疫 心平氣和

◆台北增上班 德隆

身為第一線醫療人員,原本應該要最了解疾病,也是最能幫助病人解除病痛的,偏偏在此次疫情風暴下,醫護人員卻首當其衝,相繼敗退。死傷者有之;選擇脫離戰場當逃兵者亦有之;其餘的雖勉力應戰,亦免不了有被親友視為「帶菌者」的孤立感。其中百相環生,百味雜陳,以言語實難陳述於萬一。

自己第一次感受到切身苦迫就是在和平封院之後,得知一位好友被關在內部,且受到前所未有的待遇,諸如以警察權強制入院;被安排與疑似病患同住一棟大樓,都等同於戰爭時的集中營一般,心理上受孤立,甚至有如被關閉在慢性毒氣室等死般的苦受,更是令人不忍。對比外面的聲音,雖有同情,但基於恐懼心理,多數人認為這是「犧牲小你、完成大我」的作法。

如果我在內部要怎麼自處?如果我是決策者又該如何做決定?若角色互換,境界改變,我當以何等心態面對這一切?這些問題在在衝擊著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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仁濟醫院也發生院內感染了,萬華地區民眾開始恐慌了起來,我也在他們封院之前看診過一位內部員工,後來經傳他也發燒住院觀察。以往因為耳鼻喉科是最注重防護的,故一般感染病反而不見得會比其他科有較高風險,但對於這種病毒是不是有用呢?會不會我、我的家人、員工、病人都可能發病?或者雖沒發病,但全被關進隔離病房?一波波的陰霾不斷襲來且揮之不去。所幸師長的慈悲藉由如證法師殷切的開示,適時安了我的心,勤勸病人持觀音聖號,也成為醫心的最好藥方了。不久疑似感染的仁濟員工也漸漸恢復了。

隨著媒體每日疫情報導,各地區有發燒患者,便被疑為可能病例,尤其萬華地區更是疑有社區感染的疫區,有一家報紙的社論更舉十七世紀某次瘟疫,經過封村抑止擴散之事蹟為例,大有企圖壯士斷腕之意。一時之間,萬華居民個個宛如瘟神,不僅商家無生意,社交時也常遭排拒,許多人都驚慌又氣惱,身在共業洪流中,也同樣感染到這股氣氛。

此時法師的開示再度浮現:「內心要持平」,這是持戒的根本,如此才不會陷入共業環境而無法「知所當行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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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波更甚一波的疫情,造成人心更大的衝擊,也帶給我更強的境,這個境起源於我所護持之外圍班。有一學員,是公衛護士,她本人發高燒(她並未與疑似病患接觸過),與他有關之人員都大為緊張,雖然只是住院觀察,院方也並未通知其他人需要居家隔離,但法人同修還是柔性地通知和他有過接觸的學員暫時勿去上課,乍聽之下心中真是百般無奈,也真實感受到疫情所造成的苦。

心情從不認同自己需隔離的煩惱,轉而思惟既然如此可以讓他人無恐懼障礙地去學法,也是善行一件,內心自然放寬許多;而後接到法人淨智組長的電話,談到師父的用心良苦,希望盡可能保留研討班不中斷,因在此時更需要善業力量的凝聚增廣,而法人活動一旦停止,大家的心力勢必會受影響,所以必須格外謹慎。

這時內心也開始思惟著,若是為保護團體,在建立教法的過程中能略盡棉薄之力,以這樣的意樂接受隔離,就算往後還有更強的境,自己的心識還是緊緊追隨師長三寶,不會迷失的,想到這裏,不覺更殷切地持誦觀音聖號。

我們也許可以選擇危險性最低的生活方式,學校停課,公司歇業,診所也可以停診,不參加人群聚集的活動,但所有食衣住行仍然要和他人接觸,所謂逃得了一時,逃不了一世,因此我在非常注意自己身體狀況的情形下,選擇繼續執業。在這段時間有些病人真的很苦,憂心自己及家人的安危,經濟來源的中斷,和人互動時的壓力,藉著師長的教誡,我希望能帶給他們法益,同時也是自己積資淨罪的機會。

當然也至心祈求瘟疫能速消除,一切活動能夠恢復正常。藉此拙文與各位同修共勉:我們一定要打贏這場「戰疫」,在無限的生命中,我們最大的敵人正是自己心中的煩惱魔啊!

全文收錄於 第 139-140 期 57 ~ 59 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