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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一個故事面面觀之二》瞋怒的火山

◆慧珠口述
板中智海班 蘇怡靜記錄

「人和人相遇,即皮是擦肩而過,相互交換一個眼神、一點微笑,它非偶然。」一直深信這個理,人和人相處總是有緣。教書生涯一、二十個年頭過去了,對待學生、孩子總是秉持這個念頭。為什麼會教這一班?他為何會編入這一班?為什麼我會是他的教師?這些種種的因緣際會一定有它的原因。

去年班上轉來一位學生阿銘,他脾氣暴躁,總愛叛逆、無禮地頂撞老師,領任課老師怒髮衝冠的情形,更是日日可見,身為導師的我只好在校終日「伴」著他,作為他的「貼身保鑣」深恐他又「出事」。

新年新希望,眼看著辦公室每位老師充滿喜悅迎接新的一年,而我也欣然的接受一次挑戰,這次的成長還得感恩阿銘所賜,他讓我學習認識自己的業,瞭解自己愚癡我執的病症。話說事情是這樣的:

今年班上三年級下學期第一天,同學繳交中央餐廚費用,全班就只阿銘不交,問他原因,聲稱「母親要帶飯」,之前早已瞭解其母親忙於工作根本無法準備便當,他如此回答只是隨便搪塞,此後為了他的不誠實,怒火已經在心鄉隱隱地燃起,但為了「愛的教育」,勉強捏住心七火苗、面帶慈祥苦口婆心向他說明:「要多體諒母親工作繁忙,無法準備便當,況且中午時間學校福利社不供應午餐,如果不吃中央餐廚不繳費,中餐就沒著落,餓了肚子影響成長,對身體不好。」壓抑怒火,溫柔的聲調展現在阿銘面前,期盼他能感動,將母親給他該繳交的費用交出來。

然而,事與願違,阿銘斜著眼看我,三七步站著,臉上掛著不屑的神情,再加上他一句「沒錢」,心中這座火山終於爆發了,心裡頭暗自吶喊著:「什麼沒錢,早和你母親聯絡過,根本就給你了,還說謊,一看就是要吃霸王飯,像上學期一樣不繳錢,偷偷吃中央餐廚被發,剝奪同學的權益,一心就想投機、佔便宜,小小年紀如此一般,太過份了。」怒火熊熊燃起的當時,又見他瞪我一眼,引發我的壞脾氣,不管三七二十一,全然暴露,我大聲斥喝:「打電話請你母親來」,他依舊如同耳邊風,東張西望,胸中怒火澎湃,我再次斥聲大罵:「你─打─不─打(電話)。」氣得我兩頰暈紅,兩腳發軟,全身發抖,「押」著他直奔訓導處,阿銘是訓導處常客,生活教育組長見此已知大概,急忙喚他打電話回家,母親不久也來到學校,頻頻地點頭道歉。

事情發生前後沒有幾分鐘,心中各種滋味雜陳,見著自己如此的失態,EQ這麼低,對學生不免產生了反教育,當下的又氣又,被「業習氣」所綑綁,「瞋恨心」讓我不懂善訴而為所欲為,慚愧自己的心性修養在那裡?師父教我們的「觀功念恩」又在哪兒呢?想起自己不良身教對學生的負面影響,自心深處對所作所為深深懺悔,畢竟愛的教育下,是容不得身為老師的我,有任何藉口縱容自己 強烈的怒火,而且也達不到教育的目的。」

等待頑石點頭      ※板中智海班 慧俐

我們常慨嘆:「世風日下,人心不古。」做為現代師長,要教化弟子,其難度比起以前真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。由於經濟與家庭結構的改變,父母在忙於賺錢之際,往往忽略了對於孩子的教導。小家庭制度,比起三代同堂的大家庭,自由方面或許較多,但少了禮數,以至於年輕的一代不知倫理為何物。

聽完慧珠師姐的教學案例,內心感觸良多。的確,一個老師要面對四、五十個學生,要完全做到心平氣和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

想想自己的一對雙胞胎兒女,這一兩年我也經常為了他們叛逆,氣得幾乎要「抓狂」,甚至三、四天都不願和他們講話。我氣他們目無尊長,膽敢頂撞我這個母親大人。情況亡這樣愈演愈烈、毫無轉圜的餘地。幾經思惟,唉!山不轉路轉。大環境就是這樣,我們卻仍一味的要求孩子像我們小時候一樣知進退,真的很難。

一次又一次的衝突之後,我勸自己要運用智慧,偶爾放下身段,以朋友的身份來親近他、關懷他。當彼此都在拔弩之際,我會提醒自己。「運用智慧。」繼而心念一轉說:「唉!別那麼兇,我會怕怕哩!」聽到此,兒子也不好意思再大聲下去,只辯說:「我那有。」於是衝突的情況越來越少,我們在玩笑指正中替代了責罵。偶爾還搭搭他的肩膀告訴他:「你最近似手懂事多了。」效果似乎還不錯。

當然,我只是站在一個母親的立場來悔此事,對於一個老師來說,許多情況不是那麼容易掌握的,常常是一個境考完、另一個境又來臨。但我想如果運用為人師之愛心,試著當學生的朋,聽聽孩子的看法,適度的、耐心的糾正他的習性,我相信頑石終有點頭的一天,不是嗎?

我也是這樣      ※台北善行班 莊文忠

今日聽到慧師姐的供養,想想自己,不是也會因為他人無法或不願意配合等不如意事情時,總是理直氣壯的數落他人的不是,並引經據典的舉出千萬個理由來折霸對方,進而惡言相向、爭得面紳耳赤、弄得大家都非常的不愉快。而將師父或團體常掛口邊的「觀功念恩」、「日行一善」等教誡、廣論中所學習的正知見,早已拋到腦後。

思維至此,師長的功德,團體、同行的重要性紛紛在我腦海中現起,今日有幸能遇到圓滿的教法及得蒙教、證量具足師長之指導才稍有病想,發覺自己有許多地方須要改善。當得好好利用此暇滿人身,在師長的教導之下,在日常生活中觀功念恩、不要去損惱別人,確實做好「善行實踐」,進而達增上生的目的。

全文收錄於 第 92 期 107 ~ 109 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