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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知盤中飧,粒粒皆辛苦——東勢慈心農場參訪記

◆李昕

燠熱的陽光灑在大地,偌大的果園裡,只見幾位農婦裝扮的師姐們,在柚子樹下忙著,汗水一滴滴地流下,卻不見一絲的不耐與厭倦。他們正忙著用紙袋把柚子包住,以防果蠅的侵襲。這是什麼地方呢?它是一個農場,一個用慈心、悲心所灌溉的「有機無農藥農場」!

初來此地,感受到一片的祥和之氣,陽光雖然炎熱,卻不令人討厭,因為這兒有土地的芬芳,未受污染的蔬果,不必擔心受害的蟲子們。這是一塊有情天地,腳觸著大地,頂對著藍天,這是我們的大地,沒有彼此的對立,沒有農藥的殺戮,我們關懷所有的眾生。

想不想聽聽我們慈心農場中的小故事?想不想知道盤中那可口「無農藥蔬菜」還有那「酸酸」的李子是怎麼來的?現在,就讓我們一起進入「慈心農場」的世界吧!

(一)採李子

還記得前一陣子,大量的李子在「法人」銷售的情形,以及酸甜入口的滋味嗎?原來這些李子是有人在一天的大雨,幾天的烈日之下採收的。由於道路還未通行,車子開不進來,採收下來後,便由我們的女眾師姐們,每人扛五、六十斤,甚至七、八十斤,步行到外面,再由車子載運出去。師姐們長得並不壯碩,有的年紀亦不輕,問她們為何願意如此辛勞,不怕勞苦呢?只見她們擦擦額頭上的汗,帶著樸實的笑容說:「師父說要利益眾生,要積資糧啦!」接著又有師姐說:「我們的李子是不是很酸?對不起,我好想給大家更甜、更好吃的李子,現在正想辦法改善技術,因為才剛開始嘗試有機肥及無農藥。李子有它的成長期,現在採收較酸,晚一點採收是會較甜,但由於不用農藥,等到那時,李子就都被果蠅吃掉了。」

雖然現在李子生產量很多,可是在初期,也是好艱辛。農家出身的高月霞師姐,當她到果園中,看到辛苦種植的李子一半都掉在地上時,如她所形容的──好心疼哦!但想起師長的不殺生,利益眾生的理念時,就對著那些蟲子們說:「蟲啊,蟲啊!給你吃沒關係,還好你值遇慈悲的師父,希望你以後也能做正法的護持者。」並且為蟲子們做皈依。

當我知道了這些感人的故事後,腦中馬上浮現出那一包冰在家中冰箱,可能因太酸無人理會,終致被丟棄的李子。回家後,趕忙打開冰箱,拿出李子。奇怪的是──一顆顆的李子變得那麼晶瑩剔透!代表著師長的悲願、法的洗滌,以及同行的心血。李子在口的滋味,已不再酸了。李子忽然變甜了嗎?我不知道,但我知道──我的心已經變甜了。

(二)鄰居眼中的「傻子」

慈心農場的周圍,還有其他的農場,他們覺得我們很傻,種菜居然敢不用農藥、化學肥料,連除草劑都沒用。產量比別人少,工作比別人多,生產出來的蔬果,又不如用農藥的蔬果美麗。以經濟利益的標準下,我們成了別人眼中的「傻子」。

我們真的很傻嗎?當我們看見噴灑農藥的過程,一種蔬果被連續打了好幾種農藥;當我們了解殘毒對人體的傷害,以及眼見無數被殺害的蟲子們;當我們發現大地被毒化了,美麗的田野變成了戰場;當這個世界的殺業一直增長,使外器世間所有飲食及藥果等,皆變微劣時,我們覺得自己不是傻子,而是學習慈悲與智慧的佛弟子。您認為呢?

(三)放生區

每天一清早,如果您來到慈心農場,可以看到一幅動人景象:頭戴斗笠的愛珠師姐,正蹲在一片菜園中,小心翼翼地將菜葉上的蟲子抓下來,再帶至旁邊的「放生區」中,為牠們做皈依。就這樣一隻隻地抓,慈悲之心亦在心中不斷增長。

當有一隻小蟲跳到我身上時,師姐用手輕輕地把牠請下來,動作好自然、親切,似乎蟲子是她的好朋友般,沒有一般人趕蟲子的厭惡表情,是那麼地祥和。雖然師姐沒有任何裝扮,穿的是農家下田的布衣,戴的是破舊的斗笠,當時的表情,卻比盛裝的少女更美!

(四)施肥與除草

「哇!好癢啊!」是誰在叫?一看之下,原來是一位師姐正挑著自製的「有機肥料」走來。為什麼會癢呢?師姐回答說:「因為有機肥料裡含許多微生菌,牠們有一些小蟲會跳到我身上。」雖然很癢,可是師姐卻不敢抓身體,因為牠們太小了,一不小心就會把牠們捏死,所以只好忍著癢,挑著肥料至田裡施肥。

為何不用化學肥料呢?因為害怕污染蔬菜水果及破壞自然生態環境,所以我們都自己製造「有機肥料」。除此以外,也放棄了除草劑的使用,炎炎烈日下,同修們一起下田拔草,或用割的,或用鋤頭,總是累得滿身大汗。有人說:「我們流下的汗是清涼的。」有人說:「汗從頭上流下時,我就會想起浴佛法會中,一瓢上妙香湯灌洗佛陀的情景。」炙熱陽光下的汗水,對心中充滿慈愛之心的同修而言,竟成了殊妙的清涼灌頂!

(五)美妙的共業

一把把翠綠的蔬菜,躺在「法人」的超商中,上面還沾了些許農場的泥土,蘊含著大地的氣息,偶爾還可看見一、二隻毛毛蟲,伸長了脖子,探望著牠的新環境。菜相並不是很美,有著許多小洞洞,卻正代表了它們與自然界和平共處的痕跡。在這裡,聽不到攤販的吆喝叫賣聲,看不到緊張匆忙的人群;有的只是歡喜和樂之聲,以及互助互信的同修們。這是一個美妙的共業網,你我都在其中!

聽完以上的小故事,心頭是否覺得暖暖的!想不想知道更多?有機會的話,歡迎您親自去農場體驗看看,或是去「法人」吃一吃無農藥蔬菜的味道,箇中滋味,溫馨又感人,您去了就知道!

全文收錄於 第 57 期 92 ~ 95 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