各期福聲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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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切時處普攝護

◆謝雅

這一次有機會參加南海寺三天半的精進共修,實在非常的慶幸。種種內外在條件的不具足(如:休假已請光了,如:家人如果知道,必大加反對等,及雖有強烈的好樂心,卻明顯的內支未具。)雖然早在八月底、九月初報名後便開始準備,如拜三十五佛懺,及做戒行持犯等,到了十月下旬,仍然沒有把握身心在最佳狀況,可說煩惱一堆,也未敢開口向家人請假,直到行前的前一天做了一個向慈法師頂禮的夢,才篤定我可以去了。

十月二十八日當天早上,我把先生的衣服燙好,交給他後,才開口說我機票已買好,要到南部去四天,何時去,何時回等。先生措手不及,嘀咕了幾句,趕著出門去,我真是高興的快跳起來了。

去南海寺求皈依教授,是我放在內心中份量很重的一件事。長久以來,每當見到比丘尼成伴而行,總要生起跟著去的感覺,當目送時,便悵然若失。悔恨此身已結婚生子,路岔開了。所以這一次去,心裡那種要回家的感覺,是無比的強烈。

到了南海寺,便被莊嚴的佛像及寺院震懾住了。好隨喜在此地的居民,雖地處台灣之最南,卻仍有這樣的福報,知道恭敬三寶,把寺院蓋得如此莊嚴,而感得了不起的善知識能住錫於此。

第二天拜佛時,心想多麼難得我才能來,又只有這麼短短二天半的時間,一定要把心力提起來,內心中很少有雜念,偶一想起家人小孩,立刻發現,便將之拿掉。為了保持體力,以便有足夠的心力,休息時我就老實的休息,可是每當想到我現在是要像諸佛一樣的行持,便覺躺著不太對,便會坐起來,緣念皈依。向師父請益時,師父說:「你們這次來時間太短了,多拜佛,這樣去做。」傍晚我就利用休息時間自己去拜佛。

晚上就寢時有點累,肚子也咕咕的叫,躺著念佛,想睡,卻現起很多吃的東西來,我就用力的念佛,可是一累了,想睡,恍惚中覺得眼前出現一碗東西,我快速將它倒進嘴哩,立即又害怕的把它吐出來,心裡想:「原來要像諸佛一樣持守戒律,真的是這麼不容易,也因為是這麼不容易,才會有這麼大的功德吧?」雖然一心想要持守,但無奈過去無明等流,以致在睡時不能控制。如今我才體會光有一股好樂的心是不夠的,佛道是如此漫長,岔路又何其多,我只有一心依止師長,帶我走上去。今天不能得到什麼功德,但願我老實的種因。

第三天(三十日)我便向慈法師請益,告知昨晚將睡未睡之際的幻境。慈法師說:「這是你過去世的善根,我們這團體裡,有太多這樣的人,過去都是出家人,這一生走岔了,旣已結婚生子,對他們你有一份責任,你放得掉嗎?這一生你要好好發願,來生早點披上如來的袈裟。」又說:「你這是感應,是佛菩薩的加持,但不是相應,不要執著在這上面,不要散心雜話,多加強對師長的信心。」

晚上將睡時,想到師長、諸佛菩薩不知是否已安眠,在心裡問安後才躺下,一時睡不著,想到離師父這麼近,好想頂禮師父,翻來覆去睡不著,最後想到寢室外牆上有師父的法照,便高興的起來,向師父的法照頂禮。祈請師長生生世世攝持我,直至成佛都不離師長的教導。而法照旁的大字:「一切時處普攝護,諸善知識真佛身。」就映入眼簾,印在心上。由於睡不著,我就思惟師長的功德,思惟出家的功德,想到師長的孝心,以師志為己志,還有師長的慈悲和善於教化,一定是為了救度末法時代女衆的深重痛苦,才示現比丘尼身。

有好幾次還是浮現吃的東西,我緊閉嘴巴,瞪大眼睛,怒目以視,心想自己一定是太貪吃了,被騙得團團轉而不自知。又想,我是在受戒,我可以生氣嗎?雖然八戒中沒有戒瞋這一條,可是對一切有情無情境發菩提心這一條我還是沒做到。

最後一天(三十一日)只剩半天了,要更加努力才對。想起自己尚未有真實的皈依,實是自己多生多劫以來,不知造下多少輕師慢法,不恭敬師長、經典的罪過,或得少為足,或未得謂得等等的罪業,便起慚愧心,一心懺悔,祈求師長和佛菩薩的原諒。有時用力的拜,有時又緩下來,內心的殷重出現了,當繞佛時,突然對常師父經常開示的離苦得樂,好似有了另一層的體悟,好像我從前都不懂那四個字似的,而其實我所體悟的真的也只有師父常說的:「衆生都是為了一個目標:離苦得樂。」這麼簡單的一句話。但是從這句話,我好像知道了雖然都在求離苦得樂,但有的人幸運,有善知識教導;有的人不幸,沒有人教導,或教導了而不聽,而只知皈依自己無始來的無明,求樂反得苦果,是可悲愍者,正是有待我們學習更多的智慧和善巧,而予以幫助的人,而不是對他們瞋惱,給予更多的苦受。

全文收錄於 第 49 期 57 ~ 58 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