◆台北 陳璽如
我1991年開始學《廣論》,當時台北只有兩個研討班,我都有參加。剛學廣論不久,就參加第一屆印度請法團,包括師父和法師在內一共四十二人。法王在講經過程,介紹師父是他的好朋友,聽到當下內心彷彿被電到──「哇!觀世音菩薩的好朋友!那師父必定是一位修行高深的師長!」我就發願,希望能跟著師父學習。
你現在還缺稿嗎?
這個願望在三個月後就實現了。請法團回來不久,接到法師的電話,問我要不要進法人全職,我一口答應。我在之前的工作崗位已待了十六年,是最資深的人員。第一次請辭後遇到師父,師父問我:「工作辭掉了沒有?」我說未獲准辭,師父說:「繼續辭。」一連辭了三次,終於順利進入法人,全職編號○○三,那時是1993年。
進法人的第一份工作是編《福智之聲》,當時的我傻乎乎的,因為沒有編過雜誌。早期相應寫稿的同學並不多,稿源一直很欠缺,雜誌總要經過很多辛苦才能出刊。師父會派法師和學長來關懷,師父來台北開會也會關心地問:「妳現在還缺稿嗎?」我都說:「還缺。」師父的加持真的很大,只要他來問過,就會有很多來稿,可以用好幾個月。所以很喜歡看到師父,希望師父常來加持。
再這樣煮,我就不來了
當時辦公室人很少,大家輪流買菜、煮飯。師父希望大家過簡樸生活,所以我們都吃大鍋菜。後來師父看我們吃得太簡單,就叫我們要吃好一點。既然師父這麼說,我們就開始不吃大鍋菜,而是三道菜或數道菜,師父來的時候更豐盛些。後來愈來愈離譜,有一次師父來法人開會,我們做了一桌的菜,師父就說:「你們以後再這樣煮,我就不來了。」其實我們聽不懂師父的意思,拿捏不準到底什麼叫做「吃得好一點」。師父那時真的是對著一群幼稚園的小朋友,把完全不懂事的我們慢慢拉拔長大。
印象最深的是,進法人後第一次見到師父,是在高雄圓明寺舉辦的義理研討會上。師父非常高興地對我說:「妳終於辭准了!終於進來了!妳以後就會明白,這有非常不一樣的意義。」那時我還是初學者,聽不懂以後到底會明白什麼。
我是要你的心站起來
那場研討會結行時,師父坐在大殿的法座上,非常莊嚴;我坐在柱子後面,記錄大家的學習心得。突然,主持的法師點我,要我報告心得。我很緊張,因為我負責雜務,沒有參與研討,不知道要說什麼,就站起來說:「我不是正行學員,完全沒有參加研討,不知道要說什麼。」末尾我向師父說:「希望師父可以攝受我!」然後就坐下。其他人都很錯愕,師父就說:「好,陳居士,妳站起來,我攝受妳!」我趕緊站起來。師父又說:「不是要妳的身體站起來,是要妳的心站起來;妳的心站起來,我一定攝受妳!」
當時自己才剛學,根本不了解「攝受」的內涵。《廣論》第三十七頁:「第四親近勝利者,近諸佛位,諸佛歡喜,終不缺離大善知識,不墮惡趣,惡業煩惱悉不能勝……」透過多年的薰習,我漸漸了解到,弟子能被師長攝受,是非常幸運、幸福、千載難逢的事,生生世世永遠不可以忘記。
往後這二十年來,經歷很多挫折時,常常想起這一幕,想起師父曾經當眾攝受我,我總會很快地打起精神,努力精進。那是我的強心針,具有極大的加持力。雖然我的程度不是很好,但我願意繼續努力,生生世世依止師父、老師,學宏宗大師顯密圓滿教法,直至成佛,以報師父攝受、加持之恩。
福智之聲第217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