◆福智之聲編輯室 整理
為了「須達長者起精舍」,讚頌課同修四處求教,演藝界出身的杜滿生師兄、吳祖忞師姐伉儷出力甚多。終於得到香港導演夏祖輝先生、台灣藝術大學藍俊鵬教授,及外聘演員的鼎力相助,合作多次的張毅先生也幫忙編曲配樂,還有資深配音員也在杜師兄的邀請下,義務擔綱演出。工作人員則主要來自讚頌班北團、營隊戲劇義工以及有美術、服裝、化妝、動畫專才的廣論同修。
相對於外界大型的舞台劇,要花上二、三千萬元的經費去製作,「須達長者起精舍」的預算不到其十分之一,所以工作團隊充分展現祈求三寶,善巧變通的潛力。如同佛陀的功德是凡夫無法道盡的,法人事業乃至這場戲劇中師法友的功德,也非筆墨能形容,以下僅能聊舉數例,供讀者隨喜!
蘊藏業果與無限生命的劇本
在劇本創作的階段,義工光是為了選用哪一則佛典故事為藍本就琢磨很久。好不容易選定「須達起精舍」,即廣泛研閱相關書籍,考究細節,歷經無數次修改,並經法師審閱,是一段用心很深的過程。
義工希望藉著主角須達長者的異熟、等流、增上果,傳達業果與無限生命的真實性。例如須達長者一聽到佛陀的名號就身毛直豎,生起信心與大歡喜,可見領受等流,一定是宿生追隨佛陀的弟子。他樂善好施,甚至將為兒子提親的聘禮都沿路布施一空,可見造作等流。對比每位同修,在法人堅持學習,愈學愈有興趣,一定也是師父多生多劫在我們心中播下善根種子,每個人跟師父都有深厚的因緣。
讓文字活躍於舞台
當這樣一則佛典故事要付諸演出的時候,跟專家的互動是一大挑戰。專家有他們長期在演藝界薰習的專業觀點,義工們要如何把持佛法的精神,又能虛心向專家求教配合,是很不容易的事。
比如說戲中須達長者到護彌長者家提親的時候,護彌長者家正準備迎請佛陀來應供,準備了很多豐盛的飲食與珍寶。這一幕應該如何呈現呢?
當義工們開始構思要準備哪些食物時,一旁的專家們忍不住哈哈大笑。因為既然叫「演戲」,怎麼還會用真東西當道具呢?真品很重,得小心慢慢搬,不符合舞台快速換幕的原則,而且水果要用膠帶或透明紙包好,以防滾落一地,但膠帶在燈光下反光,會破壞視覺效果,所以舞台道具很少用真品,盡量以擬真輕便為原則。
義工們聽了專家的想法,很認真地開始做道具:假的香蕉、酪梨⋯⋯塗上顏色,就像真的一樣新鮮可愛;又把保麗龍搓碎沾白膠,做成一大盆白米飯。當道具逐步完成的夜晚,大家鬆了一口氣,可是有人卻失眠了:「因為演戲,所以用假的東西供養佛陀,對一個佛弟子來說,這樣的緣起好嗎?說得過去嗎?何況廣大供養是我們平日就很擅長的事啊!」幾天晚上輾轉難眠,終於提出這樣的疑惑,其他人也紛紛反省自心,思考應該如何看待、成辦這件事情。
經過集思廣益,新方案出爐了,在基隆支苑同修大力護持下,清淨的供養終於成辦──用里仁米果堆砌成一個個圓錐體,再把水果堆上,用膠帶固定好。膠帶上再用雙面膠黏上緞帶。還有用米糕、發糕堆成的須彌山,用長籤定位。演出當天再請基隆同修現炒香噴噴的炒飯,加上珍寶、鮮花、八吉祥,供佛的心意終於圓滿了!
敬業的演出團隊
在五十多位演員中,專業演員不到十位,其他的人都是非專業的廣論同修。
排戲的時候,資深演員做了很好的示範:他們一到練習的地方,就拿出敬業的精神,全力以赴。空檔時間,不會散心雜話,專心背劇本,不斷揣摩角色的表情與聲音動作。所以排戲幾次以後,他們就丟本了(不看劇本)。而非廣論學員的外聘演員,例如飾演大光的鄧名佑、演阿洛克的王辰驊,也常常一個人在角落演起來,認真的模樣叫人敬佩又感恩。
在這種「用功」的氛圍下,其他演員也被策發精進的心,或是幾個人聚在一起磨戲,或是一個人背台詞,練表情,誰走過這些人身邊,被攔下來一起唸劇本、對上幾分鐘的戲,都是極為自然的事呢!
同樣上台,感覺大不同
男演員塗粉。 |
「各位是讚頌班團員,以後我們做戲劇,你們就是當然的班底!」很早以前,讚頌班的師兄姐就被讚頌課林素卿師姐做過心理建設,不過真正動起來,情況又大不同了!
許多同修身兼數角,一下演天人,一下演群眾,一下演僕役。幾個大男人聚在一起往臉上塗粉,每個都變得白皙皙的,等會兒還有勞化妝的師姐來抹腮紅、畫眼影、塗口紅、戴耳環,穿上閃亮亮的戲服,披上豔麗的圍巾。造型的突破不打緊,以前跟著讚頌班上台,四、五十個人一起唱,感覺還好,現在演戲免不了一個人表演,硬著頭皮上台,心裡卻是七上八下,好不緊張。
有人演衛兵,雖不用講話,但一幕戲的時間如果較長,怎樣才能維持一動也不動的威武氣勢、又能不受瞌睡蟲打擾呢?一位師兄說:「我會不斷祈求,背桿打直,觀想師父在陪我。」
讚頌班的師姐們也面臨很大的挑戰。原先只要扮成天女唱「聽聞」,結果被導演要求要跳舞,還要變換隊形,展現曼妙的舞姿。結果大家都很聽話,乖乖跟舞蹈老師學,不計形象,只要師長歡喜就好!
演戲也要觀功念恩
聲音要有表情,舉手投足也有學問。專家們個個細心揣摩劇本,耐心調教同修。有時候,教到後來也會動氣,同修們還是認真學,短短一分鐘的戲,NG重來二、三十次也照辦。是什麼樣的心情,支撐著同修反覆演練呢?
「這是師長的新事業,我希望把它做好!來法人當義工,師父說的很清楚,八風不是我們要求的,所以導演怎麼說,我都願意做。」飾演佞臣「山莫」的簡鴻壽師兄說。
「剛開始聽到專家強烈的口吻,我也會很難過,覺得自己怎麼連聽話都聽不懂?對方怎麼講話這麼直接?所以一度想退,但同行會彼此打氣,他們勸我把專家當戲劇領域的善知識去觀功念恩。仔細想想,如果一切都很順利,沒有一對一教,我很難看到自己的問題和煩惱。而且這些專家知道我們非專業,已經很手下留情了,所以內心就慢慢調伏,自在多了!」另一位師兄說。
門外漢的趣事
門外漢演戲,剛開始也鬧了不少笑話:
*走慢一點
當劇中的管家指揮其他佣人搬東西,管家的台詞是:「動作快一點,快一點啊!」演佣人的同修,因為在法人養成聽話配合的個性,聽到有人喊「快一點!」第二次排練就馬上改善,加快腳步。這時候導演忙喊卡:「你們現在要演搬重物,東西重,要故意走得慢,這樣管家才能叫你們快一點啊!」
*是演戲不是看戲
同修們多半飾演配角,排戲時只知道自己演的那幾幕,從沒看過整齣戲。正式彩排的時候,著裝完畢的人忍不住在旁邊看戲,專注的模樣被專家們發現了:「你們在演戲,不是在看戲!」因為看得太專心,該上場的時間就可能耽誤,演戲與看戲,可得好好調整心情呢!
*別搶戲啊!
既然是在演戲,不是在看戲,當然要賣力地演啊!有一幕侍衛擋人的戲,一個人要負責擋人,一個要表現出拼命擠進去的樣子。結果他們倆的戲結束,舞台焦點已轉移到另一端主角的戲,這兩個人仍賣力地推來推去。「停⋯⋯」專家又說話了:「這時候鏡頭已經轉到主角身上,你們兩個動來動去,會分散觀眾注意力啊!」
福智攝影棚
「頭稍微靠左邊,收下巴⋯⋯」鎂光燈下,攝影師正在為演員拍劇照。舞台戲演出在即,演員要定裝,每個角色都要拍劇照。問題是,該上哪兒去拍呢?
外借場地、請攝影師都要花錢,義工靈機一動,想到讚頌課的練習場地,有一間是前屋主的攝影工作坊。大家一起將它重新粉刷,找來有豐富攝影經驗的溫清龍師兄幫忙拍攝。溫師兄的裝備完善,背景布幕、燈光⋯⋯福智攝影棚就誕生了!
演員們趁著排戲的空檔輪流到攝影棚,打燈的、掌鏡的、擺姿勢的⋯⋯從早到晚,演員一組一組輪流拍攝,別看這是臨時戲棚,做得還是很專業呢!
道具夜明珠。 |
溫子厚師兄做道具。 |
李珈芳師姐做道具。 |
窮則變,變則通
光復南路的練習場地裡,有一處天井,光線明亮,堆放著各式各樣的道具。
「剛加入道具組時,什麼東西都沒有。」年輕的義工溫子厚說。因為預算很少,申請什麼,讚頌課都會先問:「要不要花錢?多少錢?」窮則變,變則通,學美術的他發揮創意,剪一塊企業營報廢的紅色不織布,包起簡陋的木椅,配上墜飾就變成龍椅。一根長棍,頂端用筷子包上保麗龍和金色的卡紙,便成了舞者可以輕鬆揮舞的三叉戟。夜叉鬼的面具是自己畫的。太子揮舞的大刀,就用銀紙貼在道具刀的邊上,加強鋒利的視覺效果。須達家的椅子是跟以前的老闆借的,扁擔是老爸溫清龍師兄挑水種菜的工具⋯⋯還有號稱稀世珍寶的夜明珠,為了讓觀眾都能看到它的光明,又要避免發光體過熱的問題,所以裝置LED燈與電池在珠寶的底部。劇中一閃而過的道具,都是義工的巧思!
今日的沙麗,明日的袈裟
自從知道要做戲劇以後,愛好布袋戲的李珈芳師姐就到處蒐集資訊,不但看舞台劇,還買了許多戲劇的DVD供大家參考。為了添購戲服,她上網買下好幾件印度沙麗,加上新加坡同修來台參加佛七幫忙帶的幾套,數量夠了,卻沒有人會穿。珈芳又上網學穿沙麗的方法,再來教大家如何穿著。為了避免師姐們因為穿戴沙麗,無意間種下隨喜女身、喜好穿戴華麗的因,她還提醒大家:「今天的沙麗就是以後的袈裟,願生生依師,出家學法!」
福智伙食團
幾十個人在一起,排戲的時間從白天到深夜,吃飯的問題一定要解決。假日便當不好訂,味精太多的菜會讓同修吃得不健康,福智伙食團應運而生。把讚頌課辦公室的瓦斯爐搬來,放在幾塊空心磚上,接上瓦斯桶,還有人搬來家中可以做多種料理的機器。在里仁買的食材,就地煮了起來,誰有空檔就幫忙下麵,下一位再來接棒。有的人發現好吃的東西,便帶過來分享,滿桌的酸甜鹹辣,不一而足。在這個奇妙的空間裡,一邊演戲演得如火如荼,一邊飯菜香已傳過來,振作了大眾的精神,也感受到一家人的溫暖。
最佳大後方
這次戲劇選在基隆文化中心舉辦,有個資源充足的大後方──基隆支苑。相距不到兩百公尺的支苑,不但協助場地租借,也充分支援演出團隊的餐飲、住宿、舞台供品籌備,與演出當天的交通引導。
參與供品製作的師姐表示,因為專家們、讚頌課對供品的要求很多──不能出現膠帶、不能用古印度沒有的東西、不能使用空心物供佛⋯⋯讓他們絞盡腦汁。但也因為這樣,很多自以為什麼都不會做的同修,竟然透過彼此腦力激盪出一盤盤美好的供物。而接連數日,基隆法味提供劇團每天一百人份的餐點,也為鎮日在低溫中光腳排戲的人提供了熱食,讓大家都感到很幸福。
福智子弟兵
一月十日下午四點多,第三場演出在歡笑中落幕,復原工作也緊接展開。藍老師指揮著他的學生和廣論同修,依序拆卸舞台上的設備⋯⋯學生訓練有素,同修也不甘示弱,以團隊力量迅速完成任務。不到六點半,所有的東西全部被打包清空。當藍老師和學生放心地享用起晚餐,不禁慨歎:「這是第一次這麼早收工,以前都要弄到深夜呢!」福智子弟兵,果然不是蓋的!